张老咪

退休美国队长×见习死神巴基 （伪AU）

Sum：七岁的巴基曾和某个出差的过路神明做了一个交易，以保证他最好的朋友可以顺利长大······

站在时光机上的美国队长并不知道，从留在过去的念头产生的那一刻起，有一个赌局悄然分出了胜负，有些东西被永远改变了······

伪AU（所以私设如山）

基于电影的脑洞。逻辑并不存在，时空理论可能自相矛盾。反正电影也得靠一大堆补丁还没办法自圆其说。所以请不要较真。有一个私设的工具人。后期可能会有一丝洛基和他哥的剧情出现。

（一）

詹姆斯是个见习死神，上任三月半。

 

准确地说，他并不是那种掌管死亡的神明，他只是个打工的。

他负责挑选特定的灵魂介绍给他老板，然后由她来处理。他的老板是个阴阳怪气的女人，涂着厚重的黑眼线和诡异的唇彩。三个半月前，詹姆斯第一次看见他的老板，那时他自己好像正浮在一片虚空中，好像刚从什么漫长的神游中回神。

他的老板倚靠在一坨黑乎乎的云雾里，正懒洋洋地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把玩着一个亮闪闪的瓶子，一脸心满意足地打量着他。半晌，她舔了一下嘴唇说道：

“我觉得你还有点剩余价值可以利用。”说完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我叫黛丝（Death）,我姑且可以允许你称呼我为神明大人。”

然后他就得到了现在的工作。

 

平心而论，这工作还算轻松惬意。他要做的大概就是游荡，挑拣，记录，汇报。挑拣的方法全靠目测。作为一个给神打工的人，詹姆斯还算得到了一点特权。他大概听说过灵魂美的说法，有些人的灵魂真的会发出美丽的光，而詹姆斯可以看得见，那些，暗淡的，温柔的，或是耀眼的光亮。他的工作就是通过这些光来评估每一个灵魂。

“要最亮的。”他老板在第一天带他上工的时候强调道。詹姆斯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其实是个乌鸦精之类的。

 

偶尔也会碰见些忙碌的同行。他们有的大热天也穿着黑色的大斗篷扛着超过身高的大镰刀；有的搭档两个人非得穿的一黑一白，还带着特别容易掉的高帽子和一大堆华而不实的工具，画着特别丑的妆；还有光着膀子的黑狗和没有眉毛的小女孩。他们大概来自不同的地方，所幸詹姆斯会说挺多种语言，匆忙间有时也可以聊上几句，日子倒也不算寂寞。

 

总的来说，詹姆斯自己挺满意。他甚至抱着一种使命感，毕竟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可做。在被他的老板无偿雇佣之前，他似乎不认识任何人，仿佛一觉醒来，他就长这么大了。但他也不在乎。

无所谓，詹姆斯想，他低头看看自己奇怪的左手和灰突突的身体。

 

反正，我只不过是个有点剩余价值孤魂野鬼罢了。

 

                                  （二）

 

史蒂夫正在一台巨大的冰柜面前发呆，他的双手僵在胸前，微微颤抖着。心在狂跳，耳畔是轻又细长的嗡鸣声。他现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今天早些时候，他正在时光机前和朋友们告别。他要离开几秒钟，去填补一些时光中的小漏洞。危险是有的，所以他的巴基甚至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会想你的。”他说。

 

史蒂夫被他逗笑了。他说的时候甚至还带了点悲伤的样子，仿佛这几秒钟真的会使他思念成狂似的。史蒂夫不太喜欢看到他这副表情。他们刚分别了太久，这表情给了他一个不好的联想。于是他用了他们曾经腻腻歪歪的小暗号打趣回去，不出所料，他又温柔地笑开了。

 

按照计划他要按时间线上的次序依次归还那些借来的东西——宝石和妙尔尼尔。说道雷神的锤子，他从前猜测可能只有单纯如索尔和幻视的存在才会被承认。这很合理，想想他自己第一次拿起他的那会儿，他确实已经绝望得心无杂念了。

 

计划十分顺利。而且在归还宇宙魔方的时候，意料之内地遇到了佩吉。虽然是他自己找过去的。

就当是完成一个约定，他想。他欠了他的好姑娘一支舞，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弥补人生的遗憾。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幸运的。

 

当时佩吉正从她那栋有着白色篱笆的家里走出来，一边从方形的手包里翻出汽车的钥匙，一边回头向门内喊了些什么，脸上的笑又温情又活泼，以至于这几步走得有些摇晃。英式的口音和他记忆中的一样迷人。

 

所以当她扭回头看见站在那里的史蒂夫的时候，几乎是突兀地僵在了原地。她愣了几秒，脸上的震惊转为愠怒的同时飞快地从还没合上的手包里掏出了枪来指向他。他马上举起双手解释了来意。星盾刚才被还回去了，所以让佩吉相信他是真的美国队长穿越的故事费了一番功夫。好在托尼制造的战衣上有不少超越时代的科技可以佐证。

 

佩吉扔下枪之后就哭了，她把脸埋在手心里呜咽道：

 

“你回来的好晚······（You are late.）”

 

“对不起，对不起······”他轻轻揽住佩吉，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三）

 

他们在早晨的歌声里跳了一支迟到了说不清是多少年的舞。那是一首他很喜欢的老歌，他隐约记得那时候巴基打碎他家窗户并且给了弗瑞一枪的时候，他的收音机里也放着这首歌。

也许这歌该改名叫重逢之歌什么的。他分出一点注意力想着，如今的场景比他当年幻想的更好，在巴基教他跳舞的时候。那时候巴基别别扭扭地跳着女步，挨了他不少踩。

 

“你可能得找个脾气好点的姑娘，哥们儿。”巴基拉着他的手气鼓鼓地说。

 

巴基曲着身子呲牙咧嘴的样子很有趣，他那时想，也许我更该找一个矮一点的姑娘。也许没有比你脾气更好的姑娘。

 

他一边跳着，一边简单讲了讲他这些年的经历。说起他在二十一世纪和她见面。他没说巴基的事，但说了说托尼，其他的复仇者还有弗瑞。佩吉一直安静地听着。

 

一曲跳完后，佩吉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她在哭。她一直都不是个爱掉眼泪的姑娘，坚强得像荆棘丛里的玫瑰。

 

“···留下来，留下来吧······ ”佩吉攥着他胸前的衣服，为了气氛，史蒂夫换了一身普通的衬衫。托尼制造的战斗服虽然很实用，但不得不说，确实审美让人难以接受。

 

佩吉的声音非常小，但拥有四倍听力的史蒂夫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突然无措起来，他握了握佩吉的拳头，发现她正在颤抖。

留下来，多么诱人的提议。这个时代充满了他熟悉又眷恋的气息，佩吉家有一股老式面包发酵的味道，让他想起布鲁克林街角的一家面包房，老板曾给过他和巴基几次卖剩的羊角包。他在二十一世纪路过那儿的时候连那条街都已面目全非了，而现在它应该还在那儿。

这个时代的外星人还很少（他该去见见弗瑞的猫），机器人也没有闹着要翻身做主。他也许可以做些正常的工作，过稍微安稳一些的生活。就像他们躺在军帐里的夜晚曾幻想过的那样。

 

那美好得几乎让他想点头答应，他甚至可以和巴基做邻居，做彼此孩子的教父······

 

巴基，巴基现在还在苏联人手里，霍华德夫妇还活着。他留下，他留下的话，巴基他可以免遭多少苦难······

 

“我会想你的。”

 

不。

 

他突然从幻想中惊醒。今天早上的对话在他耳边炸开。他想起巴基笑的样子，想起几年前佩吉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叹惋又骄傲的样子。他想起从时光中回来的悲痛的克林特，和那个他再也没看见的红发姑娘。他甚至想起了托尼可爱的女儿，和自己那面终于被打碎了的盾牌。

 

他多爱这里。

 

但他再也不属于这里了。

 

“佩吉，我··· ”

“哦，当然，当然··· ”佩吉打断了他，松开了他的衣服，用手抹了两把脸又吸了吸鼻子。她抬头看向史蒂夫。她皱着眉头笑了笑。

“没什么，史蒂夫。别管我说了什么。对你来说，这里已经过去了呀。”

 

她拍了拍史蒂夫被揉乱了的胸襟，深呼吸了一下，说：

 

“谢谢你，史蒂夫。我真高兴，”她看着他笑了起来，一时又有眼泪涌出来。她伸出右手手摸摸史蒂夫的脸颊，又把两只手交握起来，摸一摸左手上的一枚指环。

 

我真高兴。

 

（四）

 

临别的时候，他们拥抱了彼此。

 

“再见佩吉，我会想你的。再见。”他说着眨眨眼睛。

 

他看着手里剩下的皮姆粒子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刚刚激荡的思绪让他有些动摇。时光旅行改变了一些细节，但他深知有些事的因果已经纠缠在了时空里，已非人力可以改变。最遗憾的事情永远是没法再挽回的那个。

但他想，我起码可以去看看。

就只是看一看。

 

于是他决定在回去之前改道再去看一眼阿尔卑斯山，去看一列呼啸的列车，去看一座冻结的峡谷。

 

穿梭时他在时空隧道中隐约听见了一些奇怪的杂音。时光的洪流中有时会泄露出一些嘈杂的低语声，这大概是来自不同时空的随机声波，属于正常现象。奇怪的是，从前那些声音大多是无意义的，而今天的声音中，史蒂夫他捕捉到了几个他听得懂的单词。

 

“不······需要······ ”

“是······赢了······ ”

 

史蒂夫暗暗称奇，在偌大宇宙的随机声波中，他竟得以听见母语，实在是极幸运的小概率事件。

 

虚空里的声音转瞬即逝，几秒的传送后，史蒂夫站在了漫天的大雪里。

 

不远处是一队盟军的士兵，他们站在悬崖边上，正在讨论着些什么。一个穿紧身衣的金发大个子站在中间，他旁边有一个穿着蓝色军衣的棕发年轻人背着枪凑过来看他手上的地图。悬崖对面是一条耸然高悬的铁路线。

 

史蒂夫几乎贪婪地看着那个低着头认真看图的身影，远处的铁轨传来桄榔桄榔的声响，越来越快地逼近。史蒂夫的心脏跟着那声响一起咣当咣当地跳着。悬崖前的一行人收好地图，整装待发。

 

突然，史蒂夫注视着的人侧过头来，拍了拍年轻美国队长的肩膀，说笑了两句。

 

史蒂夫怔住了。

 

他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五）

他急忙在人群中寻找，却始终没有巴基的影子，连长的相像的都没有。其他的人，杜根，丹尼尔，乔纳森···他们都在。而一个陌生人站在了巴基的位置上。

 

这时所有人都跳上了那辆疾驰而来的火车，车厢里爆发出打斗声和枪声。史蒂夫爬上了更高的山坡，看着火车经过了山间的隧道往远开去，直到那辆车又飞速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

 

从始至终，没有人掉下来。

 

不对劲。

 

不对劲。

 

史蒂夫从震惊中转醒，哪里出错了。

 

他回忆着娜塔莎给他的冬兵资料里提到的一处九头蛇的秘密据点，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冬兵曾被置放在那里准备重新调试。

 

冰柜里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透过柜窗上的薄霜依稀可以看见他漆黑的面具和结冰的金发。如一把封冻的宝剑伫立在这座秘密基地的保险柜里。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史蒂夫看着冰柜里陌生的人，想起几个小时前他在世界另一个角落的雪山上看到的另一张陌生的脸。他意识到，既外星人从天而降，托尼的AI要造反和时间旅行之后，他这一生遇到的最无法接收的诡异状况发生了。有一个令他非常不安的事实在心底成型。

 

他疾奔回到了1928年的布鲁克林，在他们原来的住处甚至没找到他自己。邻居说，罗杰斯夫人三年前带着小史蒂夫搬家了。附近没有叫一个巴基的男孩。

 

他跑到2016年，一落地差点被抓个现行。扑天盖地的报纸报道着美国队长等人因对抗索科维亚协议与恐怖分子勾结成为通缉犯的新闻。

 

他手里还剩最后一管皮姆粒子。他近乎绝望地回到了他来时的地方。

 

眼前还是绿色的班纳，一脸严肃的山姆······山姆身边空空的。

 

“你回来的够快的队长。”

 

“···巴基呢？”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得像来回摩擦的草叶。

 

山姆和班呐对视一眼又困惑地看向他：“···谁？”

 

史蒂夫一下坐在了地上。

 

巴基消失了，又一次。

在整个时空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