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咪

 退休美国队长×见习死神巴基 伪AU（所以私设如山）

 

七岁的巴基曾和某个出差的过路神明做了一个交易，以保证他最好的朋友可以顺利长大······

站在时光机上的美国队长并不知道，从留在过去的念头产生的那一刻起，有一个赌局悄然分出了胜负，有些东西被永远改变了······

（五）

 

 

詹姆斯的工作进展得不甚顺利。

 

三个半月来他的老板从未认可过他任何一份报告。那些在詹姆斯看来足够璀璨的，散发着各种华美光彩的灵魂体并没能取悦他的乌鸦精老板。她总是兴致缺缺地随意翻翻那些詹姆斯送过来的报告，随手将它们挥散在虚空里，然后开始继续百无聊赖地赏玩着她手里的几个闪光小瓶子。

 

那些瓶子里的光华质地很像灵魂体，但却不像灵魂那样轻盈稀薄，反而像蜜一样滑腻又浓稠。在瓶子里缓缓流动着，流光溢彩。

 

詹姆斯猜想，他的老板可能还有什么变态的嗜好，用特殊口味的灵魂下酒什么的。

 

在詹姆斯终于忍不住将报告自暴自弃地摔在老板面前的时候，她才舍得开口抱怨：“难道就只有这些无聊的货色么？我要的是艺术品啊，艺术品！”

 

詹姆斯放弃了和他的老板抗争，他扩大了游荡的区域，从南极飘荡到北极，飘过太平洋，从亚欧板块到美洲大陆。他暂时没打算到地球以外的地方出差，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他隐约觉得自己曾经可能也是个人类。

 

这一路上詹姆斯交到了不少朋友。作为新人他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备受瞩目，算是个特别的人物，对于他独特的工作和他能见到老板这件事大家总是充满了好奇。但干他们这行的空闲的时间总是很少，所以詹姆斯也并没有为此如何困扰。

 

事情的转机出现的令人猝不及防。

 

那天詹姆斯在公园里四处打量了一下午，他不知道人类当中有没有与他类似的职业，不过这会儿要是有人能看得见他大概已经报警了。

 

詹姆斯总是看着看着眼睛就粘到冰淇淋车上去了。玻璃柜里摆着五颜六色的大盒冰淇淋，混着彩色糖果和巧克力曲奇颗粒。柜上脆脆的蛋筒堆得高高的，像金灿灿的犄角。他蓦然涌起巨大的渴意，他没有关于冰淇淋的记忆，但他很渴望。他想，那一定很凉，很甜。

 

一阵风吹过，深秋里的大片落叶被卷到空中，穿过詹姆斯的躯体。他回过神来，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冰淇淋车上收回目光。长椅上的一个金发大个子人类闯进了他的视野里。詹姆斯一下就明白了他老板说的艺术品是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坐在阳光底下，金发一闪一闪地反着光，结实的肌肉撑得他白色的T恤鼓鼓的。他身体前倾，腰背拱起漂亮的弧线。双手叠在一起，手肘撑在大腿上，抬着头，眉毛皱在一起，茫然地看着面前里的人群。

 

真正抓住詹姆斯目光的是那人的灵魂。像穿透深海的最后一缕薄弱的阳光，幽暗而坚定。波动着最深沉的蓝，冷冽又宁静。詹姆斯的渴一下止住了。

 

他似乎刚坐下来，詹姆斯一下午都没见过他。詹姆斯不由自主地从远处走向那把长椅，一边搜肠刮肚地想着如何向他老板形容他看见的这幅场景。三个多月来，这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灵魂，并不耀眼，也不绚丽。却那么有力量。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詹姆斯却觉得他已经几百岁了。

 

太奇妙了。

 

詹姆斯感受着自上任以来从有过的兴奋，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提不起什么兴致。他凑上前去希望能仔细看看，好能给他挑剔的乌鸦精变态老板好好报告一番。这也许将成为他职业生涯的第一笔业绩。

 

他从侧面接近，没有实体的身躯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注意。他又绕到那人的面前，想好好看看他的脸。刚刚站定，金发大个子突然抬起眼睛看着他，詹姆斯的目光被逮了个正着。他吓了一跳，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那人看见了他。那当然不可能，他们并不存在于同一维度里。

 

那人的眼睛和他的灵魂有着一样的颜色，深海一样沉寂有透彻的蓝。它们看起来比他的灵魂还要沧桑，詹姆斯甚至有点着迷地沉沦了一会儿。直到看他的嘴越张越大的傻样，着实很可笑，詹姆斯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他就看见那人从长椅上蹿了起来扑向他。

 

“巴基！”

 

他听见那大个子尖着嗓子喊道。

 

 

什么鬼？

 

 

（六）

 

史蒂夫扑了个空。

 

他回来的这些天无数次地确定了一件事。他所记得的那个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从来都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所有人，包括深受其害的山姆，都信誓旦旦地说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没有任何他存在过，生活过的痕迹留下来。

 

而他在九头蛇秘密据点看见过的那个金发的冬兵倒是又一次出现在了神盾局的档案里，并显示已被逮捕关押。神盾局查抄到的西风计划的资料也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洗脑，改造。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另外一群实验体。

 

他就要开始怀疑巴基其实是他臆想出来的了。

 

于是今天他又去了一趟史密森尼博物馆美国队长的展区，曾属于巴恩斯中士的展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咆哮突击队的合影，巴基的位置上站着他在雪山上看见的那个年轻人，他也叫詹姆斯。他看见循环播放的纪录片里，佩吉回忆起他的时候一脸欣慰，那和他们分别时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他才确信，他最后的时光旅行一定改变了什么。

 

他刚刚坐在这里反思在改变发生之前他究竟做了什么，一个人影突然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一抬头差点以为见鬼了。

 

眼前的巴基脸上带着点天真的神色，有点好奇地看着他，甚至温和地对他笑了一下。史蒂夫想他上次在巴基脸上看见他这个样子是什么时候呢？他们十五岁的时候？巴基好像在和他说起附近的一个姑娘。那时战争还没有爆发，生活虽然很艰难，但巴基哥哥说，我会陪你到最后的。他们还不用担心有一天会彼此分离。

 

没有什么全息影像能在这样强烈的阳光下呈现出如此逼真的投影。哪怕眼前的人整个都是灰色的，就像他还是根豆芽菜，色盲还没被血清治愈的时候看见的那样。他那时总是只能透过想像，看着他头发的颜色，眼睛的颜色，嘴唇的颜色。直到后来他终于看见的时候，就像久居沙漠的人第一次看见大海，震撼得几乎失语。

现在也一样。

 

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穿过面前人的手，又上下挥了挥。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他的手如同在空气中一样畅通无阻。但巴基的影像切切实实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此刻正穿过他的瞳孔映射在他的视网膜上，那确确实实就是巴基。

 

詹姆斯被对方的举动弄的手足无措。他刚刚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类确实是看见了自己而且情绪异常激动。

 

这种情况在他们行业内部也偶有发生，前天那个涂着大白脸的小姑娘怎么说的来着？遇到这种情况就要少惹麻烦赶紧跑，为了避免增加无谓的工作量。詹姆斯觉得眼前的壮汉不至于被自己活活吓死。而且他也并不负责引渡的工作。所以他短暂的愣神情有可原。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对方在他身上有点失礼地不断试探着的手。

                                                            

“巴基，真的是你么？”什么也抓不到的史蒂夫张开手悬在詹姆斯的肩膀两侧。

 

詹姆斯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好笑又有点生气。

 

“我叫詹姆斯，”他尽量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既然对方看得见他，作为为神明打工的公务人员，他觉得自已应该给这个人类一点知情权。哪怕是看在他很厚实的胸肌和很打动詹姆斯的灵魂的份儿上。

 

“您好这位先生，我想您大概认错人了。我其实是个死神的使者，干我们这行的有时会被看成是人们渴望的样子，所以您看到的我可能只是幻觉，” 这是他从别人那里的到听途说。

 

“不过我还是要知会您一声，由于您的灵魂十分优秀，我会将您的情况汇报给我家老板。如果她对您的灵魂感兴趣的话，届时会亲自前来与您洽谈。”虽然不知道会被拿来干什么。但是詹姆斯觉得在履行公职的前提下起码给这个人一点心理准备的余地。

 

詹姆斯最后从上到下打量了史蒂夫一圈，暗暗觉得有些可惜。他看着史蒂夫震惊又困惑的模样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刚刚的语气又活像是个拉皮条的。于是他决定把烂摊子都留给老板，便没再多留，摸了摸鼻子，转身消失在了空气里。留下最后一句服务总结：

 

“祝您晚安。”

 

“······”

 

史蒂夫的手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悬在空中。刚才仿佛一场梦。他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真的是巴基而不是他的幻觉。周围的人群并没有发现他这里的异动，如常地谈笑玩耍着。

 

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现在住的公寓。他一时陷在与巴基儿时真切的回忆里，一时又想着明天去找班纳做个心理评估。

 

然后他一开门，看见一个穿的黑漆漆的女人在他的房间里，涂着厚重的黑眼线和诡异的唇彩。他警惕地摆出战斗的架势。

 

“没想到是你，罗杰斯先生。”那女人意味深长地扶着嘴唇笑了起来。

 

“还真是挺久不见了呢。”

TBC

----------------------------------------------------------------------------

一个学术讨论：话说平行宇宙旅行的一个悖论。物质都是有粒子组成的，一个人到了其他的平行宇宙相当于凭空多出了这个人的一大堆粒子，根据物质守恒定律，物质既不能凭空产生也不能凭空消失，那么对于这个宇宙而言，物质及能量的平衡就已经被打破了，肯定会有剧烈的修复行为吧·····比如说抹杀一些存在什么的。

另外，本文中出现的死神是以漫威宇宙五大创世神之一的死亡女神为原型的。漫画剧情差不多就是灭霸狂追死亡女神并且妄图弄死半个宇宙来博女神一笑的节奏。但是后来这个姐姐喜欢上了死侍。于是霸霸就诅咒他永远不死···

并不是阿斯嘉德那两口子的大姐。